【小识】

　　央视一档选秀节目中，曾经有过一个有趣的场面。一名来自山东农村的“大哥”级选手，竟然说他的“老师”是驴。在主持人的一脸诧异中，他分别模仿了公驴和母驴的叫声，并生动阐释了其中所包含的不同情绪。恍惚之间，驴似乎真的有了某种“声乐功底”。

　　驴叫是一回事，人学驴叫则是另一回事；同样，人在驴圈里学驴叫是一回事，在舞台上学驴叫则是另一回事。一个人如果能把驴叫模仿得惟妙惟肖，也算一种不错的本领。旧时，只要搭个台子，就可以表演口技了；现在，你看看，不是可以参加“模仿秀”吗。

　　《说文解字》：“驴，似马，长耳。”似马，说它的外形；长耳，则突出了它的听觉器官。听觉与声音相关，是不是也意味着驴叫的声音有什么特别之处？

　　在家畜家禽中，马的叫声用“啸啸”表示，牛的叫声用“哞哞”表示，羊的叫声用“咩咩”表示，猪的叫声用“哼哼”表示，狗的叫声用“汪汪”表示，猫的叫声用“喵喵”表示，鸡的叫声用“喔喔”表示，鸭的叫声用“嘎嘎”表示，但是，驴的叫声用什么表示呢？

　　驴叫不好听，所以，民间所谓“四大难听”，即“铲锅伐锯驴叫唤，石子滩里拉铁锨”，驴叫就在其中。但驴叫很有“范儿”：一是很卖力，脖子伸长，四腿撑直，肌肉绷紧，一副要拼尽全力的样子；二是原生态，或传情，或发泄，都是直来直去，不炫技，不煽情，不为飙高音而飙高音，不为拉长音而拉长音；三是有气势，抬头挺胸似仰天长啸，气宇轩昂如冲锋陷阵，精气神皆备矣。这可能正是《黔之驴》中，“驴一鸣”而“虎大骇”的原因。

　　总体上说，驴的名声不太好，起码没有牛那么好。但在农村，特别是在山区，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，驴的功劳并不比牛小。驴能拉车，能拉磨，也能与牛结伴拉犁；能驮水，能驮粪，也能与马配合拉碌碡……

　　驴作为农村一个象征性的符号，或许越来越模糊了，但却值得人们去怀念。（尚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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