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抗日隐姓埋名——穆绍敬(路枫)
穆绍敬,别名路枫,1919年生于鸡泽县穆曹庄村,1938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,同年9月参加八路军129师新八旅,先后任滏河大队队长、永北区区长等职,后转战到冀南边区抗击日伪军战斗中。解放战争时期任河南洪县、汤阴两地武委会主任,在解放安阳、邯郸战役中任安阳军分区战斗科科长、副参谋长等职。建国后,一直在聂荣臻警备处工作,跟随聂荣臻参与了全国科工建设,后任北京军区动员部科长、部长、中国科技情报所党办主任(副省级),文革中被“四人帮”残害,粉碎“四人帮”后由国家总理周恩来签署指示,安葬于国家公墓八宝山,并恢复其副省级待遇、名誉。
路枫一生,为国家抗日战争、独立解放战争做出了突出贡献,先后荣获国家三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三级解放勋章各一枚。
今天,我们整理出他年轻时在家乡战斗的一些故事。
投身学潮 店员入党
穆绍敬的父亲穆恩寿在曲周塔寺桥经营着一个弾棉花作坊,后来一场大火把他的祖上产业焚烧尽殆,他就投奔到天津的永年籍姥姥门下胡家,胡家举家迁回永年城,他跟着回来后一直是胡家管家,后来4个儿子日渐成人,他就在永年城开了家木材铺,1935年4儿子穆绍敬考入河北省立第十三中(现永年二中)。
1936年正是永年二中学生运动蓬勃发展时期,穆绍敬也积极参加了学生学潮运动,据穆绍敬的侄女穆美环回忆:小时候奶奶经常说你四叔叔在学校上课我每天都提心吊胆,时不时学校就找到家里告状。1937年十三中停办后,穆绍敬返回家中继续与自己的一些同学参与革命斗争,后来家里把他送到曲周县一亲戚家当店员谋生,1938年他在曲周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,开始了地下党工作。
战友回忆 智拔路桩
1938年冬,日本鬼子回师华北,占领了我的家乡鸡泽县。当时,我正在河北省冀南区第三专署进行抗日工作。1939年元月一天,我回到家里,听说村北曲周县到永年县的一条大路上有日本人要修汽车路,当时日寇占据县城后,便急于修通县与县之间的公路。如果不想办法阻止他们的行动,那么他们便可随时运送枪支弹药,对我抗日军民进行“扫荡”、“清剿”。我们就要吃大亏,记得当时大言寨正唱小戏,我想侦察一下敌情,便化装成农民去看戏,碰巧遇到路枫同志,两人便商量着对敌人修公路进行了一系列破坏。
路枫同志是我的乡亲,我们两家相距只有三里路。“七七事变”后,他读书失学了,我教书失业了。我们都对国民党腐朽黑暗的统治不满,常常在一起议论中国的前途问题和抗日的事。1938年春天,八路军开到曲周县城,我便和他一起参加了抗日队伍。
在戏场,我把日本鬼子准备修公路的情况告诉了他。他说:“我也听说了,汽车路要修过我的家门前,我正着急呢!”
“今晚上我们去把路标拔了,怎么样?我悄悄地对他说。“好办法”,他高兴地笑了,随后我们商量着计策……,晚饭后,天也黑了,我腰缠麻绳,衣袋里装着布告,佯装和乡亲们一起去看戏。到了戏场后不久,路枫也来了。两人交换了眼色,便退出戏场,向目的地悄悄地行进。来到小路与大车路交叉的地方,我首先找到了我下午路过这个地方时看到的木桩。木桩是对称打在大车路两旁的,我把麻绳一头递给路枫同志,告诉他到车路另一边去摸另一个木桩,找到木桩后把绳子放在木桩根,拖在地上,我们牵着绳子,一同沿着车路两旁前进,和拖网打鱼一样。这办法果然不错,拔掉第一对木桩后,走不多远,又“网”到了第二对木桩。就这样一路“网”过去,不到一刻钟的时间,我们两个都抱了十儿根木桩。把拔下的木桩埋掉以后,我们在路边找到几棵大树,贴了一张布告和几张标语口号,便各自回家了。
第二天,伪军们强迫我们村里的老百姓去修路。我知道他们会很快回来的,就到街上去听消息。过了不久,大家果然回村来了。
“老弟,”我故意问和我在小学时同过学的老李,“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呀?”“嘿嘿,你不知道。”老李高兴地笑着,“昨天晚上来了八路军,把鬼子修公路的路标全拔了!听说八路军还在村西头树上贴了标语布告呢!
(此篇“我”为张力更,鸡泽县车庄村人,1938年加入共产党。1949年南下,曾任湖南保靖县委书记,湖南省文联党组书记、副主席等职。这篇文章后被原河北电视台邯郸站站长赵金海整理,多处发表)
血泪抗日终生匿名
入党后,穆绍敬一直在曲周县南部白寨、塔寺桥一带带领群众进行地下斗争,后来他加入冀南第3军区组建的滏西支队。为了开辟扩大永年、鸡泽、南和等县抗日根据地,加强这些地区的抗日武装斗争,1941年3月,中共冀南三地委、三军分区决定:以三地基干营为基础组建永北支队,赵海枫任司令员(曲周塔寺桥人),永北支队成立之时,从司令员到战士,全队只有108人。1942年8月,第一军区独立团并入永北支队,1943年3月改称滏西支队,负责永年、鸡泽、南和3个县大队的军事指挥,通过支队整改,穆绍敬被安排到永年开展地下活动,同时也给他的家里带来了灭顶之灾。
斗争是残酷的,随着在永年开展斗争活动,穆绍敬的名气越来越大,经过日伪军出卖,日军掌握了他的底细,知道了他的父亲在永年城里做木材生意。1943年春天一个晚上他刚回家不久,日军就包围了他家,他的父亲让店里伙计老路赶忙领着他从后门逃了出去,敌人把他的大哥抓走严刑拷打,后来经过家里人多方疏通大哥穆光敬被救了回来,但不久便死于家中。穆绍敬被老路带回了自己家中,不料日军也尾随而来,老路为了保护他,忍痛把自己年龄与他相仿的儿子交了出去,被敌人残酷杀害。据穆绍敬侄女穆美环回忆:小时候家里有一门永年姓路的干亲,奶奶过不了多长时间就雇着马车去接了,还把四叔过继给了人家。后来,直到长大后她才渐渐知道其中缘由。为了记住这家人的恩情和继续抗日需要,穆绍敬从此更名“路枫”。并仍旧转战在永年、曲周进行斗争。
经过这次变故,他的父亲不能再在永年城待了,便回到老家鸡泽县穆曹庄村。
妥善处理永年小北汪惨案
据永年党史记载,1943年6月18日(农历五月十六),日军在小北汪村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血腥大屠杀,这就是震惊河北的“五·一六”小北汪惨案。
6月14日,许铁英的土匪武装“铁血团”,在永年北部的高固、高岳村一带与日军打了一仗后,于6月17日撤驻到小北汪村。日军遂调动13个县的日伪军5000余人,于6月18日早晨包围了小北汪村。铁血团”被迫撤至村内,与日军展开巷战,双方伤亡惨重。当时,八路军正与“铁血团”搞统一战线,为争取许铁英抗日,八路军滏西支队基干团团长黄承衍,奉命率部于当夜赴小北汪村东接应“铁血团”,许铁英趁机带残部自村西南突出重围,八路军也随即撤出战斗。日军进村后,对无辜群众进行了野蛮大屠杀。在这起惨案中,小北汪村有279名无辜群众惨遭杀害。800多间房屋被烧毁,400多头牲口被宰、被抢,猪羊鸡鸭几乎被杀光,财物粮食被抢劫一空。村庄成为一片废墟,满目焦土,尸横遍地,到处散发着血腥气。
惨案发生后一个多月,很多人还不敢回村定居。7月,永年县抗日民主政府6区区长路枫来到小北汪,发动群众掩埋受害者尸体,又发放救济粮4000多公斤,从而安定了民心,在外逃难的群众才陆续返回村里。
(此篇根据永年县历史整理,部分有删减)